陆岑深深呼吸几口气，似乎是想和林素莺好好谈一谈。

“林仙姑，林仙姑啊！”

林素莺一看，是一个穿着官家衣服的，扯着嘴一笑，“陆公子啊，我怕是不能答应你这一点了，不过，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，你我中间的关系，你若是不说，怕是没有多少人是知道的。”

说完，林素莺微微一笑，转身眼中的笑意就消退了。

“林仙姑，怕是还是要麻烦您了。昨儿个案子出问题了，大人要我来寻您，麻烦您去再看看。”来的这个人态度超级好，林素莺转了一下眼睛，“这事情可不是我该管的，再说了，那老村长也说了，只是通灵了刘二狗子的魂魄，要是再有什么……”

“说了，钱我们给！”

这事情实在是邪门儿，郭探员说是昨夜带着人回去审问，那人像是鬼上身一样的一直在颤抖，早上再去看的时候，发现已经是死了。

这人一死，就是什么线索都断了，再加上昨天晚上那个不正常的表现，这让郭探员生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听到有钱拿，那自然是同意的，这个金山县的大牢还是以前的牢房，儿时的林素莺曾经跟着自己母亲来这里找过三舅爷，所以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。

“仙姑，是这里。”

“昨日被抓到的那个人名为刘黑，是刘二狗子左边第二家的人，原本是打算昨晚就审问了，可是突然他就全身抽搐了，还翻着白眼，像是那东西上身了一样，我们马上去找了郎中，可是我们还没有走出这里，人就死了……”

林素莺手中突然被塞入了一个红色绢布包着的，她掂量了下，里面的钱可是不少，她看着对方，“放心，若是真的有什么脏东西，也有我在。”

牢房的环境说实话是真的不怎么好，尤其是气味，这里空气不是很流通，加上金山县所处的位置，牢房里面可以说是常年的潮湿，这会是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。

林素莺微微捏着鼻子，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牢房，刘黑一身赤膊的躺在湿哒哒的乱草堆上。

“这怎么衣服都没有？”

怎么说都是秋季了，马上快要入冬了，这大牢里面一件衣服都是没有，怕是冷死都有可能的。

“仙姑，这个衣服和刘黑的死可是没有关系啊，是刘黑死后我们脱下的。”

林素莺眨巴眼睛，“这人都已经死了，你脱人家衣服干嘛？”

“事情是这样的，因为在衣服上我们发现里面有夹层，还藏着不少钱，之前以为是有线索，所以就脱下来看看了……”

几个看守牢房的都是有点不好意思，不用说了，那衣服夹层里面的钱怕是已经被几人给拿走了，这种事情在这个牢房里面可以说常有发生，林素莺就算是不认同但是现在也是不能发表什么想法。

林素莺只有一个人走进了牢房，其余人都是站在了外面不敢进去。

简单看来，刘黑的身上用着生前的重物击打伤，主要是集中在腹部和肩膀还有背部，看着样子像是昨日造成的。

“你们昨天动手了？”

林素莺的这句话听着像是在询问，但是实际是一个陈述句，刘黑的尸体已经是表明了，他在活着的时候是遭受过毒打的。

林素莺看着肩膀和背部的几个痕迹，中间有一个关节很凸出，她转身看着之前叫自己来的那个探员。

“这肩膀和背部的伤势，是你打的吧？”

对方显然是一愣，昨日到底是打了什么部位，不要说一起打的人了，就算是自己也是记不得了，可是现在被林素莺这么一说，他好像……真的……是记起来了自己打的部位是肩膀和后背……

难道人是自己打死的？

想到这里，对方也是吓的要叫起来了，“仙姑……仙姑，我真的是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啊……不会是我打死的吧？”

林素莺先是很严肃的看着对方一会，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，“放心放心，这个不是致命的伤，刘黑可不是被你打死的。”

说完，对面的一群人都是松出一口气，林素莺转身，继续看着尸体，刘黑的嘴巴里面全是血，“你们就没有打开他嘴巴吗？”

“当时的情况那么可怕，我们怎么敢……”

林素莺忍不住要翻白眼了，要他们打开下嘴巴看看是觉得害怕了，可是看见了刘黑身上的钱又是一点都不害怕了。

果然是为了钱都可以不惧鬼神了。

林素莺掰开了死者的嘴巴，果然如此……

“放心吧，这可不是刘二狗子的冤魂索命……是羊角疯。”

羊角疯？

林素莺看着对方扭曲的四肢，刘黑的尸体整个呈现出的是一种很别扭的感觉，肌肉都是纠结在一起的，加上面部的情况。

“刘黑在死亡之前是不是先大叫了一声，任何人就昏到在地，四肢抽搐，两眼上翻，口吐涎沫，还尿了裤子？”

林素莺说的都是羊角疯常见的发病现象，自然也是结合了尸体的情况。

“对对对，我们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，可是这病会死人吗？而且你看嘴巴……”

“嘴巴是因为他犯病的时候把自己舌头给咬断了，断掉的舌头和血都堵在了喉咙口，其实刘黑是窒息死亡的。”

因为犯病而导致的窒息，可以说刘黑的死亡很巧合，但是这的确是意外。

“这……”

众人都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，“真的不用通灵下吗，你看我们探长钱都是给了……”意思就是我们钱都是给了，你不搞出一点真本事，那钱还是拿出来的好。

只是进了林素莺口袋的钱，哪有道理是要出去的，“几位大爷，这个可不是我不帮忙了，你看这刘黑的舌头都是没有了，我就算是通灵了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，再说了现在也是确定了这刘黑不是死的奇奇怪怪的，就是羊角风的时候咬断了舌头，所以你们也是知道的，要是周围有人羊角疯的时候都要人捏着嘴巴的，这就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啊……